□记者王小娟
上周末，第十三届全国运动会的围棋项目郑州分区赛在郑州棋院进行，这项智力运动第一次进入全运会的赛场，就吸引了大批爱好者前来参赛。事实上，河南人一直就对围棋、中国象棋以及国际象棋等智力运动有着极大的热情，省围棋段位赛办了30多年，每年都有数千人参赛，其盛况为全国棋界称道。然而，在这个盛况的背后是极度缺乏精英人群的尴尬，也就是业内人士常说的“有塔无尖”，那么该如何破局？近日，大河报记者走访了河南省棋牌院和郑州棋院等多家主管单位及社会培训机构，对这一现象进行了剖析和解读。
A
缺好教练，塔基不够稳固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以群众基础最为广泛的围棋为例，17年前，河南围棋降级后进而解散专业队，优秀师资力量大部分外流，当前的省棋牌院、各地市棋院的教练力量极其有限。近些年每到暑期，各类青少年围棋培训班虽遍地开花，可是大多数却缺乏必要资质，甚至不乏一些家庭作坊式教学，其教练水平令人担忧。
河南省棋牌院院长席艳告诉大河报记者：“咱们省围棋队、国际象棋队相继解散之后，许多优秀队员和教练都去了广东、北京等地区发展，导致我省师资力量匮乏。例如国际象棋，一直到2012年才逐渐开始有培训机构出现。”
说起河南省的棋类“有塔无尖”现状，已经在围棋界扎根30多年的郑州棋院院长穆宝林感慨颇深：“先不说有没有‘尖’，咱必须先说说塔基怎么样。”在穆宝林看来，这个“尖”是否锐利，与塔基是否稳固有着必然的联系。“当前的河南棋类塔基良莠不齐，看似有一个很庞大的基座，青少年扎堆，父母们追捧，成年人附庸风雅，但是这里面浑水摸鱼的人很多，真正的好苗子并不多，即便有苗子可能也因为没有教练发现培养被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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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专业队，苗子无处可去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河南省国际象棋队被解散；2000年，由刘小光、汪见虹等几名老将组成的河南省围棋队由于青黄不接，从当年的全国围甲联赛中降级，此后也宣告解散，再加上河南从来就没有成立过职业的中国象棋队，也导致许多爱好棋类的青少年失去了一条上升通道。
省棋牌院资深围棋教练袁曦在接受采访时不止一次反问记者一个问题，孩子们学棋是为了什么？如果仅仅是陶冶情操，那就选择一家正规的培训机构，拜一位品德、技艺俱佳的教练即可，但如果是为了走专业化道路，那就要有强大的职业队作支撑。遗憾的是，河南恰恰缺少这一点。
在这种状况下，许多青少年的棋艺水准停滞不前。“现在不乏一些教练趁市场缺乏监管，被眼前的物质利益驱使，无心扎实教学，只为博得一个虚名，白白耽误了孩子的时光。”穆宝林说。甚至，一些棋类培训机构为了扩大生源，在一些青少年比赛中通过作弊等不正当手段使自己的学生受益。“害人不浅，又没有严格的管理制度，这个市场确实有点乱。”穆宝林说。最终只会导致一批学棋的青少年“自废武功”，更别提往前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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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市场诱惑，人才大量流失
过去十几年，河南围棋一直远离最高水平的全国联赛，时越、周鹤洋、王檄等活跃在围甲联赛的一流棋手虽出身河南却无缘效力家乡。前几年回到家乡助阵业余联赛的河南围棋国手刘小光非常心痛：“目前围甲联赛里打一线的河南棋手真不少，河南应该多培养自己的年轻棋手，不要让他们流失！”
一年一度的全国围棋段位赛是从业余选手跨入专业选手的唯一考试，在去年的比赛中，江苏省选手数量居全国之首，河南紧随其后。不过，河南选手中有绝大多数都是从“外部市场”打上来的。“我们在现场就发现了，很多成绩不错的孩子都是咱河南的，以前也在河南训练，他的启蒙、基础培训都在河南，可是后来人家就走了，不在河南练了。”对此现状，席艳直言自己又急又无奈。
席艳向记者透露，北京、杭州等地对青少年的学棋补助非常可观，“人家面向全国招生，对好苗子都会给出非常优厚的条件，学费全免，高额奖金，提供好的学校读书等，总之他们会尽可能地打通孩子的上升通道，这样的诱惑力当然巨大，而这些咱们暂时还都无法保证，留不住队员也是很正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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